第七十章 敌人暗哨施诡计

文广和王元子一爬上牛家洼大堤，迎面看见汉如带领着队伍急匆匆往这边赶来了，走近了，汉如急着问道：“咋回事啊？村里为啥打枪？”

文广走的气喘吁吁，咽了口气才说道：“村里情况复杂了，咱们一进了村里，敌人立马就盯上了。”

汉如问道：“村里又出啥事了，快说一说吧！”

王元子抹着脸上的汗水说道：“队长，这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完的，渴了一夜啦，回去先喝口水，细细再和你们说吧！”

汉如一伙人走下了大堤斜坡，往南走了一圈，正要转弯往东回牛家洼，小七子突然喊了一声：“你们看，土骇河大堤斜坡上有人！”

大伙一听说有人，迅速散开，躲在树丛里往土骇河那边窥觑。由于晨雾还没下去，飘飘荡荡的雾气遮挡着眼睛，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沿着土骇河大堤往东奔来。王二虎说道：“我们偷偷摸过去，抓住他算了。”

汉如答道：“先别急，看看那个人往哪儿走。”

正说着，那个人走下了大堤斜坡，跳到了通往牛家洼的深沟里，踏着松软的枯草朝着牛家洼方向奔来。

文广看到这儿，从树丛里走出来招呼大家说道：“都别紧张了，是金多他爹来了，”

不大会儿的功夫，金多他爹气喘吁吁从沟里爬上来，见文广和王元子都在这儿，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：“唉，吓死我了，听到两声枪声，我认为又出事了！吓得我心都哆嗦，”王元子笑嘻嘻的说道：“大爷，你放心吧，我俩不会出事的。”

金多他爹摸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：“我听到枪声，又不见了你俩的影子，心里还不火急火燎的？就往牛家洼这边跑来报信。”

汉如握着金多他爹的手，情绪激动的说道：“大爷，让你老人家操心了，等打走了日本鬼子，革命胜利了，我要去军区好好为你请功。”

金多他爹脖子一扭，豪爽的笑了起来：“请啥功，只要打走了鬼子，咱们过上安稳日子，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满足了。”

三楞打趣地说道：“大爷，你可不能这样说，你还年轻着呢，等打走了日本鬼子，过上了太平日子，还要跟着**建立新中国呢！”

“哈哈，若能等来那一天该多好啊！但愿我能看到那一天。”金多他爹喜笑颜开的说道。

“老哥哥，我光认为咱八路军队伍上就属我这把子年纪大了，没想到还有跟我年纪差不离的老哥们。”赵保田听大伙说的热热闹闹，握着金多他爹的手说了一句。

金多他爹兴奋的脸都红了，粗门大嗓的说道：“老哥哥，你叫啥名字哩？”

“我叫赵保田，刚刚参加队伍，在你面前还属于小兄弟呢！打鬼子除汉奸没有经验，以后你还要多指教啊！”

金多他爹谦虚的答道：“互相学习，一块儿进步吧！”

不知不觉来到了牛家洼驻地，大伙坐在芦苇棚子外边，一边喝水，一边听文广说夜里遇到的事情。听了文广的介绍，三楞气愤的说道：“这样说来，王癫疯子被收买了！上次咱们在王二虎家里被敌人包围，看来就是她告的密。”

王二虎也说道：“这个人贪财，不论谁给她钱，啥事她都能帮着干。”

汉军**还在疼痛的胳膊，也愤愤的说道：“根据这些情况分析，王癫疯子和**龟一一路货色，都是敌人的奸细。”

既然她是奸细，就要趁早清除了她，免得夜长梦多，给咱们造成更大的损失。”三楞眼睛瞅瞅汉如，似乎在说，咋样啊？咱们动手吧！

汉如沉思了一会儿，眼睛扫视一下大伙，又低下头沉吟。

三楞急了，像机关枪一样“突突“起来：“队长啊，你说话啊，到底是行还是不行。”

汉军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三楞，小声说道：“你急啥！等着啊！”

一时沉默了，大家伙都不吱声了，风吹动着枯叶，发出“哗啦啦”的声音。

汉如慢慢抬起了头，对着大家说道：“目前，咱们还不能将王癫疯子抓起来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
话出了口，三楞瞪着眼问道：“为啥不能抓？对她这个祸害，难道还留着再次难为咱们？”

汉如轻轻地说道：“我的好同志，你不想一想，我们刚才说的这些，都是自己的猜想，我问大家一句，谁看见王癫疯子给敌人送情报了？有谁抓住她的手脖子了吗？为啥大家都不说话了？是咱们没有抓住事实。既然没有充分的证据，我们如果把她抓起来，不但违反了八路军的群众政策，在群众中就会造成不良影响。最严重的问题还在后头，你们不想一想，咱们一但动手抓了王癫疯子，隐藏在背地后的敌人就会警觉起来，活动更加隐蔽，以后的工作将会更加困难，这就叫做打草惊蛇了。”

汉如说着，大伙听了点点头，心里说：还是汉如想的周到。汉如接着说道：“我的意见，从今天开始，咱们采用严密监视，细致摸底的办法，悄悄将王癫疯子彻底查清楚，彻底打破敌人的围堵计划，你们看行不行！”

“行，行，这办法好！”赵保田，王二虎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。三楞低着头，手里摆弄着他心爱的枪。汉如见三楞没说话，故意问一句：“三楞提提意见吧！”

三楞扭扭嘴不服气地说道：“既然你们都同意了，我还有啥话说啊！”

太阳偏西的时候，刘家庙村东头大坑北沿歪脖树下传来喊叫声：“有雇短工的吗，耕田种地，盖房打墙，啥活都能干。”

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，穿着一身黑色补丁夹袄，瘦长脸泛着黄褐色，他就是小七子。小七子扯着嗓门喊着：“雇工了，农田忙不过来雇工啦！”

几个村民悄悄议论说道：“这年头，都穷的吃不上饭，谁家有钱雇工！”

小七子在歪脖树下面喊了一会儿，见没人理会他，扛着铁锨慢悠悠朝着村里走来，一边走，一边吆喝。

再说，王癫疯子自从买了田地之后，高兴死了，活了一辈子没有自己的田地，心里窝憋着呢，今天有了田地，真是天上掉下了馅饼，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。

这一段时间，王癫疯子白天黑夜在田里干活，人毕竟精力有限，一开始还没有感觉多累，几天下来，逐渐感觉腰酸腿痛，浑身疲惫不堪。她看着左右邻舍，人家家里都有几个劳动力，活计干的轻轻松松，看看自己，孤孤单单一个人，这样下去还不延误了春耕。弄不好自己还要累出病来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她想着雇个短工，趁着春暖花开季节，帮帮自己的忙。

一想到雇工要出雇工费，她心里又纠结了，雇一天工，就要付一天工钱，看看眼下这些活儿，没有十天半月是干不完的。这么多天，要付多少钱啊！想到这儿，她又打消了雇工的念头，可是这两天，田地里的活儿实在太多了，累的她像一只狗熊，这不，今儿干了半天，中午回家里吃饭，躺在床上就不愿意动弹了，实在太累了。

正在这时候，隐隐约约听到街上有人喊有雇工的吗，他侧着耳朵听了听，声音有远而今，渐渐的来到了屋后头。王癫疯子实在沉不住气了，勉强支撑起浑身酸痛的身子，扒着窗户往街上一望，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，站在房后头正在吆喝呢。

王癫子朝着那个孩子摆摆手，喊一声：“是找雇工的吗？”

小七子听见有人喊：“眼睛扫视一周没看见人，正在四面张望的时候，王癫疯子又喊一声：“在这儿。”

小七子这才看见窗户里露出一个脑袋，一双**的眼睛正看自己呢。小七子答道：“打短工的。”

王癫疯子问道：“你找啥活干？”

小七子答道：“田地耕种下种，盖房打墙，啥活都干。”

一天要多少工钱？”王癫疯子想价格太高了不好还价，又补充一句，“价格高了我可雇不起啊！”

小七子答道：“不要工钱。”

王癫疯子一听不要工钱，无异于大热天吃了一个冰激凌，心里舒服死了，但转念一想，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吧，世界上那有这好事？又问道：“多少工钱？”

小七子很认真的答道：“管饭就行，不要工钱。”

王癫疯子一听不要钱，嘴里嘟囔着：“好事，阿弥陀佛。”他顾不得浑身酸痛，摆着手说道：“快来家里吧！”

汉如派出小七子假装打短工来到王癫疯子家之后，一边帮着她干农活，一边监视着王癫疯子的行动。又派出王二虎和二蛋每天天黑以后，悄悄来到刘家庙周围，监视着敌人的暗哨，设法打掉他们。

这天夜里，圆圆的月亮，像一个大圆盘高高悬在东南天空上，水银一样的月光，将田野，村庄映射的明明亮亮，正在这时候，西北天空上划破一道闪电，接着响起一串闷雷声，乌云打着旋窝，像大海翻滚的波浪，一会儿将刘家庙上空遮盖的严严实实，大地瞬间象蒙了一顶黑色帐子，到处黑乎乎的。

王二虎和二蛋趴在刘家庙水口边上，抬头看看天要下雨了，二蛋小声说道：“找一个避雨的地方吧！”

王二虎摇摇头说道：“别急，等一会儿，说不定敌人的暗哨就要出来了。”

正说着，突然听见东北角树林里有响声，二人回头一看，见一条黑影扒拉着树枝朝这边走来。王二虎和二蛋立即紧张了起来，枪口瞄着那人。那人走到离水口三四十步的时候，停住了脚步。王二虎担心那人往回走，看看用啥法子抓住他，正在焦急的时候，那人“啪啪”拍了两下掌声。

王二虎低声说道：“可能附近还有敌人。”

正说着，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也传来掌声，掌声过后不大一会儿，来了四个人。听到一个人说：“天要下雨了，咱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。”

另一个人说道：“下雨了就回李家营吧。”

“回去不行，队长还不骂死咱们，咱去**龟家里吧。”

“行，行，说不定还能弄上一顿酒饭吃。”五个敌人暗哨说着，转身朝着村里走去，不大一会儿，就听到“咚咚”敲门声。

“来了，来了，快进屋！”这是**龟的声音。

王二虎和二蛋见敌人暗哨走进了**龟家里了，王二虎说道：“二蛋，你去报告汉如去，让他派几个人来，咱们今夜里把这几个暗哨报销了。”

二蛋飞一样朝着牛家洼奔去。

再说**龟正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。这些日子，李家营为啥不来要情报了，是不是郭建德不相信自己了？想到这儿他身子一抖，害怕起来，如果让日本人甩了，那就面临着倒霉吧，不要说老辈子留下的财产不保，就是郭建德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王，也不会放过自己。**龟转念又一想，这些日子，自己为日本人做了多少事啊，几次围剿刘家庙，还不都是自己送的情报，没有功劳，还没有苦劳吗？如果说日本人想着抛弃自己，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做到的。话又说回来了，刘家庙最近发生的一些反常现象，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啊!特别是那个穷的叮当响的王癫疯子，都买上了三亩地，还雇上短工，一个穷老婆子，哪里来的钱？**龟翻了翻身，伸了伸压痛的胳膊，他又想起前几天日本人突然包围王二虎的家，把汉军三楞几个人捉了活的，半夜三更谁能知道八路军在王二虎家里，自己又没去送情报，郭建德哪儿来的消息？**龟想着想着，突然笑了起来：“嘿嘿，你们瞒天瞒地，还能瞒住我**龟的眼睛！

**龟一高兴，不由自主的将两腿一蹬。这一蹬不要紧，老婆正在香甜甜的睡梦中，将老婆蹬醒了。老婆翻翻身骂了一句：“你这个老白瞎子，半夜三更不睡觉，乱踢腾，看看欢的你吧！”

**龟见把老婆弄醒了，躺在被窝里不动弹了。掖掖被角打算睡觉。刚刚闭上眼睛，突然听到一阵“咚咚”敲门声，幽静的夜里，声音显得更大。**龟心里一喜：真是山东地邪，说谁来谁，咋样？日本人又想到我**龟？，还是离不开我吧！

**龟一边想，一边穿上衣服就往外跑，老婆也爬起床骂一句：“瞎眼八叉的，穿的我的鞋。”

老婆这一骂，**龟又跑回来，把老婆的鞋脱下来，穿上自己的鞋，急冲冲朝着门口跑去。

门一打开，五个汉奸一步闯了进来，大个子汉奸瞪着眼吼道：“光搂着老婆乐啦，敲了半天门也不开！”

**龟陪着笑说道：“官长，实在抱歉，睡死了没听见敲门。”

“没听见敲门？胡说八道，八成是搂着老婆拔不出来了！”

“哈哈，喜喜，几个汉奸一起奸笑起来，**龟红着脸说道：”各位官长，请到屋里喝茶！”

**龟一边张罗着给汉奸满茶，一边吆喝老婆：“去，去，给官长拿酒菜来！”

二蛋一路奔跑，来到了牛家洼，把五个敌人暗哨去了**龟家里的事说了一遍，汉如听了认为这是一次消灭敌人暗哨的好机会，便把拳头一握，说了一句：“打掉他！”三楞早就憋着一股气，一听说要打掉敌人的暗哨，气冲冲的说道：“这个任务交给我吧，王二虎，二蛋，俺三个人足够了。”

公鸡叫头遍了。

赵保田说：“我给你们做点儿吃的，吃饱了身上有劲头，好打仗。”

三楞说道：“不用了，赶早不赶晚，看看这天雨快停了，别让敌人暗哨回了李家营。”

二蛋也把枪栓一拉，说：“只要是打仗，三天三夜不吃饭也不饿。”

汉如把三楞二蛋还有三个战士送到大堤上面，拍拍三楞的肩膀说道：“能打就打，如果不能打，就别勉强，下次还有机会，记住，保存咱们的力量，然后才是消灭敌人，千万别逞能！”

刚要走下斜坡，赵保田从后边追上来，塞给三楞二蛋一兜子窝窝头，说道：“带上路上吃，这是大芹做的。”

三楞说道：“哪有这些婆婆妈妈的事，打仗哪里顾上吃饭了。”

二蛋调皮的说道：“三楞啊，你不看事，人家大芹是怕她那个心肝宝贝饿坏了。”

三楞接过话头说道：“嫂子，二虎哥若吃个大肚子跑不动了，要怪你啊！”

五更了，大地一切都在朦胧中，田野里一片幽静，王二虎。三楞二蛋，浑身充满了热血，他们准备在刘家庙到李家营之间伏击五个敌人暗哨。几个人一人身上背着一只边区造，三楞还挂着两颗地雷，借着微微的光亮，他们朝着刘家庙东边摸去。大地还在沉寂之中，远远的土骇河下边的村庄，偶尔听到一两声狗叫，他们虽然在这之前打过几次伏击，都是跟着汉如打的，这一次是三楞，二蛋，王二虎几个人，心里不免有些紧张。他们估计敌人在天亮前就要回李家营，王二虎提议在刘家庙东边齐家坟地里埋伏，这一段官道比较宽阔，两边没有树林子，田野里的庄家还没有长起来，一眼望很远。他们商量了一下，埋伏在齐家坟地里头，枪一响就朝着敌人冲过去，两头一堵，五个敌人暗哨就成了瓮中之鳖。

当他们来到齐家坟地的时候，发现这儿离官道有一里地远，不光雾气朦胧不好观察官道上的情况，就是开了枪冲过去的时候，由于距离太远，敌人说不定早跑远了。他们又离开齐家坟地往东走了一段距离，走到官道下边了，这儿离官道近，只要枪一响，很快就能冲上官道上，可是这儿一抹的平地，又没有树丛遮挡，不好隐蔽。王二虎发现左边有两个坟头，隐藏在这儿正好，二蛋说：“那是去年两个吊死鬼的坟头，在这儿不吉利。”

三楞胸脯子一拍说道：“啥吉利不吉利，没有那回事，八路军不信邪！就在这儿打！“

王二虎认真地说：“这时候，是充当犟牛的时候嘛？快找个合适的地方埋伏下来吧！雨都停了，说不定敌人快出来了。”

这儿两座坟头，坟头北侧紧靠着一个坑，由于这儿地势低洼，看不见官道路面，，往南边有一个土坎子，离官道稍微远了一些，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官道上面的人影，别的有没有好地方，只有在这儿啦，几个人埋伏下来，只有耐心地等了。

几个人屏住气，眼睛透过迷迷蒙蒙的雾气，全神贯注的盯着官道上面。这种天气，就比谁的耳朵和眼睛管用了。三楞不时张望着村头上，看看敌人出来没有，等了大半天，也没有看见敌人的影子。三楞说：“是不是过去了？雨都停了这么长时间了，还看不见敌人的影子呢？“

二蛋说道：“弄不好让**龟灌醉了，今天不走了。”

王二虎说道：“不可能，军令如山倒，不回去？郭建德还不铡了他们的头？”

天上的云散了，星星也渐渐失去亮光，东边露出了鱼肚白，天就要亮了。

“嗨，嗨！”村头突然传来人的吆喝声，三楞认为听错了，回头问王二虎，王二虎下意识低低说道：“来了，过来了！”

二蛋紧张的把枪栓一拉，“哗啦”推上子弹，枪口瞄着官道上面。几个人紧张的心情“砰砰乱跳起来。

慢慢地，”咕噜噜“车轮声，”咚咚“脚步声有远而近，一长溜黑影摇摇晃晃踏上了官道，转过弯朝着李家营方向走去。

”站住，不准动！”王二虎，三楞几个人象几只猛虎，从坟头后边突的跳了出来，端着子弹上了堂的大枪，气势汹汹朝着官道扑了过去。冲到官道上，这才看清，原来是一辆牛拉地排车，车上装着几布袋粮食，十几棵白菜，**龟老婆坐在车厢里，**龟坐在车辕子上赶着车。

一看不是敌人的暗哨，几个人一下子泄了气，。三楞大吼道：“原来是你王八蛋，这是去哪呀？”

**龟两口儿早惊吓出一身汗水，哆哆嗦嗦的答道：“给李家营送粮送菜。”

“谁让你送的？”

“夜里来了五个官长，捎信让天明之前送到。”

“那五个人呢？”

**龟左右看看说道：“他们前脚出门，我就过来了，你们没遇见？”

“放你娘的狗屁，狗汉奸来哄骗谁？”王二虎冲**龟怒吼一声。

**龟老婆吓的浑身筛糠一样，哆哆嗦嗦的说道：“三楞啊，我这把子年纪了，还说瞎话？是他们告诉说的。”

“咋说的？你再说一遍！”

**龟老婆说道：“本来天明了五个人要走，走到门口不知道他们嘀咕啥，那个大个子又回来说道：”郭团长让今一早送一车公粮和菜，还说让你二爷爷亲自送，我也跟着去，说到了哪里还有别的事要办。”

**龟连连点头说道：“是这样，是这样，谁说瞎话谁不是人养的。”**龟说着手一扬，鞭子无意中在空中打个圈，牛受了惊吓，撅起屁股就往前跑。三楞一把抓住牛笼嘴，将牛拦在路边上，回头朝着**龟砸了两枪托子，骂道：“看你还跑不跑？”

**龟疼的齿牙咧嘴的，说道：“我哪儿敢跑！”

王二虎吼道：“回去，不准往李家营送粮！”

**龟老婆一叠连声的说道：“俺不送了，回去。”

**龟拉着牛笼头调转了车头。三楞吼道：“还不快滚！”

**龟老婆爬上车，**龟往车辕子上一坐，一扬鞭子，牛尾巴一甩，车子“咕噜噜”朝村里跑去了。

**龟两口子走了，三楞把枪往身上一背转身要走，王二虎问道：“你去哪里啊？”

三楞答道：“回牛家洼呗。”

“咋？不打敌人了？”

 三楞“嘿嘿‘笑了起来，说道：”王二虎啊，你在省里当过几年国军，没有乡下作战经验，你不想一想，天都快亮了，五个敌人早就回到了李家营了，要想打仗等下一次吧！”

王二虎说道：“不可能，你不想一想，他们为啥哄骗**龟到李家营送公粮，五个汉奸不是傻子，他们怕路上遭了伏击，让****里给他探路，弄不好现在他们还在村里躲避着呢。”

二蛋把手一拍，如梦中醒来一样，说道：“坏了，坏了，**龟这一回去，敌人准知道路上有埋伏了，，不该让**龟走了！”

三楞一听，大枪一握，跺脚说道：“他娘的**子，咱上当了，快去把**龟追回来吧！”说着，飞一样朝着**龟去的方向追去。

晨雾飘飘荡荡，一会儿浓，一会儿淡，潮糊糊的空气打的人睁不开眼睛。

牛车“咕噜噜”进村了。

三楞刚刚追到村口，突然，村口两侧“砰砰”响起了枪声，子弹“嗖嗖”朝三楞身边飞过来。

枪声一响，黎明前幽静的刘家庙又被惊醒了。